当人们不借助科学知识来做决定时,很容易让人认为这是因为他们不理解基础科学。相应地,科学家和科学传播者通常会更努力地解释科学,希望事实能够说服人们,改变他们的行为或信仰。这被称为科学传播的“缺失模型”。
尽管科学传播者们已经做过很多尝试,以摆脱缺失模型,但它却仍然存在。部分原因是传播者们仍然没有真正理解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与科学互动的不同方式。甚至那种认为存在一种叫做“科学”的单一知识体系的想法也是有问题的:各种科学有不同的方法来衡量证据或看待风险。
另一个问题是,每个人都有多个角色影响着他们做决定的方式:公民、消费者、科学家以及看护人等。最终,在这个“后真相”时代,科学的角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争议。
危害与安全的认知
最近的一项关于女性对转基因食品的态度的定性研究试图解开部分问题。研究者们想知道参与生产转基因作物的女性如何选择食物:她们在为自己和家人选择食物时是否会用到“科学”,以及她们的选择是否不同于接受较少科学教育的女性。
之所以单独研究女性,是因为此前的研究表明女性对转基因食品的态度普遍比较消极,因为一般来说她们接受的科学教育较少,而且通常都有照顾人的角色,因此更关注食物风险。并且一般来说,女性也更多地参与食物供应。
研究对象中有一组具备科学教育背景的女性,还有植物科学家和一组科学教育水平较低的女性。
有趣的是,研究中的所有女性都更喜欢“纯天然的”(如未加工的)、本地生产的、健康营养的无添加食物。
她们之间的一个关键区别是,植物科学家不认为食用转基因技术制造的食品与其它类别的食品有任何冲突,也不担心食用转基因食品对健康有任何危害。
多维度思考
当前,科学家们热衷于促进科学和技术在食品生产中的作用,研究者们认为这项研究为科学传播带来几个教训。
首先,一定要记住涉及科学的日常决策不会发生在真空中,每个人扮演的多重角色也会影响选择。
第二,人们参与的不是一个单一的被称为“科学”的知识体系。帮助人们采用不同的学科方法来处理风险尤其重要。
第三,缺失模型的后果之一是将关于转基因食品的讨论限制在“它们是如何制造的”,以及“监管机构如何评估其风险”,而不是将讨论至于更宽泛的问题之中。
这种简单的框架对于研究中具备科学教育背景的女性来说尤其令人沮丧。她们想要一个更复杂的关于转基因食品的讨论,而不是目前公共领域正在进行的简单讨论。
但最重要的是,这项研究指出了吃和不吃转基因食品的人之间共同的食物价值观。共同价值观是公众参与的重要基础,研究者们相信这项工作可以帮助在不同领域工作的人们更好地参与到科学传播中来。
但是研究中几乎所有其他女性——即使是在健康科学领域工作的高科学素养的女性——都认为转基因食品不如“纯天然”食品对健康有益。
具备科学教育背景的女性都采用证据支持自己的立场。植物科学家说,缺乏对健康有害的证据意味着转基因食品对她们来说是安全的。然而,对于健康科学领域的女性说,缺乏安全证据使她们不得不谨慎。
这是对风险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研究者们认为这可能是因为这些女性具备不同的学科背景。而对没有科学教育背景的女性来说,转基因食品存在未知风险,因此应该避免。
需要记住的是,研究中的所有女性都有多重角色,这也影响了她们对食物的选择。在选择食物时她们大多数都会考虑自己的照顾对象:孩子、年长的父母和伴侣。价格、品牌熟悉度以及过敏和其他饮食需要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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