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健康报道的那些事

 

虽然目前可以很方便的得到免费访问账号，例如，在www.plos.org上的公共科学图书馆，但是很少有人读过专业期刊，并通过这些专业期刊进行“真正的”科学认识。相反，我们更依赖颇为流行的电视频道、广播、报纸和杂志，而科学知识和建议往往与其它不流行的新闻和消息混合在一起。报纸编辑和电视节目制作人往往仅对维护读者群和观众评分感兴趣，因为他们只想对科学和健康报道进行完全平衡地覆盖。通过一个研究10只小鼠的实验表明，科学家有进一步的潜力调查特定化学物质对人类的影响，与此相比，“治疗癌症”的报道恐怕更容易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但对我们来说，前者至少要花十年时间才能得出肯定结论。

 

然而科学和健康报道需要被“解读”。我们来看看过去的头条新闻，这些通常不是记者自己写的，而是编辑所写，他们对真实事件的报道多少融入了个人的感情色彩，然后呈现在电视屏幕上。这并不是说我们应该全盘否定媒体的科学报道甚至忽视这些报道，而是它们会降低我们对科学和健康的认知和理解能力。然而，非批判性地接受科学新闻同样是不明智的。那么，我们如何从谷壳中分选出谷子呢？我们应该相信谁，哪种报道我们才能完全相信呢？

 

欧盟资助的MESSENGER项目广泛咨询了整个欧洲共同体的个人和组织，其中包括科学家、媒体工作者，还有政府机构、非政府组织和民间社会团体的人员（来自这个项目的所有报告和材料都可以在www.messenger-europe.org上找到）。借助他们的宝贵贡献，我们提炼出了一些可能对公众有帮助的要点。

 

 

媒体中较差的医学科学报道常常忽视了向我们提供“技术细节”，例如研究中使用样本的性质和大小。然而，重要的是当我们要了解对人体的影响程度时，通常以往的研究可能仅限于动物实验而非人体实验，或者研究中试验的人群可能与我们所属的人群有很大的不同——例如不同的性别或年龄组。因而，在评估和研究真正的相关性时必须考虑这些“技术细节”。

 

 

优秀的科学报告通常包括对特定研究的评论，它是本领域其他科学家研究文章的焦点。虽然这些观点往往接近文章或电视报道的结尾，但它很重要，因为它在文章中提出了特殊的声明。报告的发现与其它研究是否一致，是以一种有用的和有意义的方式补充了以前的工作，并且提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观点，而这个观点在该领域尚未被其他专家认可。在这里，公众会存在疑问，应该信任谁的辩论，以谁的观点为准？只能是保持开放的心态，静待科学的发展。

 

  

许多科学和健康报道所包含的对风险或收益的说明在研究中已经被证明，例如超重相关的健康风险和地球被大行星、小行星毁灭的统计概率。一些报道还可能说，由于低脂肪饮食或特定形式的运动会对健康有益。有时，以一种明确和有意义的方式描述这些风险并不容易。例如，一个真正的研究发现，使用特定类型的止痛药可以增加心脏病发作的风险，新闻报道表示风险增加了一倍，这被称为“相对”风险，但是人们还需要知道的是绝对风险，也就是如果不服用这种止痛药，心脏病发作的概率。

 

优秀的媒体工作者将会进一步寻求导致心脏病额外发作的风险的内容。虽然使用这种止痛药导致的风险增加了一倍（听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在使用止痛药的人中，心脏病发作的绝对风险仅从每1000人中的3人增加到了每1000人中的6人，并未说明其中是否有人已有很严重的心脏病。

 

在许多情况下，仅有这些信息也不足以使我们对是否服用止痛药做出正确的判断，风险通常是不均匀分布的。在这项研究中，很明显风险只发生在那些服用高剂量药物的人群中，而那些服用较低剂量的人群基本不用担心。同样情况下，服用高剂量的那些人正经历着严重的慢性疼痛，因而药物提供的缓解作用所带来的收益可能超过增加心脏病发作的风险。

 

需要提到的一点是，当我们阅读报纸头条的时候，若对个人健康、人身安全或地球状态的危险产生恐慌，我们就应该注意报道的细节。好的文章和电视报道一开始将给我们提供正确的信息，然而，在某些情况下，它也会在最后才说出来。例如，“医疗突破”、“奇迹药物”等诸如此类报道，都需要仔细注意细节。

 

 

通常一个报纸标题宣布一项医学进展将包括诸如“联系”或“趋势”等字眼，或者声称吃特定类型的食物和健康之间的不良“关系”被发现等。这些术语通常表明所报告的结果不具有统计意义，即它们可能是偶然或随机的结果。当结果确实有意义时，我们就会发现例如“科学家证明X导致Y”这样的标题。

 

然而，具有统计显著性的结果并不代表它对我们单个个体是“重要的”。统计结论是仅能够证明确实存在。但实际上，统计结论往往不是很显著，或者通常情况下影响范围很小。好的媒体工作者应该能够将研究与所处环境结合起来解释其中的意义，特别是在涉及风险的地方。它如何与我们提出的其它已知风险相比较，例如被闪电击中（非常危险，但很罕见），或中彩票大奖（非常有利，但机率很低）等。

 

 

互联网的普遍使用意味着我们不仅可以依靠论文或电视来获取科学信息和建议，还可以在网上找到想要的信息。但是，网络上存在许多陷阱。我们如何判断一个网站，特别是医疗或消费者健康网站是否可靠，能提供准确的信息和中肯的建议呢？存在很多应该考虑的因素。首先，谁运营网站及为什么运营？这应该清楚地公开在网站上，否则就请远离它；第二，网站提供了哪些链接及引用了哪些参考资料？这些是国家卫生部门还是权威的学术机构，或者他们只是类似想法或“另类”群体？另外，还要检查网站的更新频率——医学科学的进展，我们需要看到最新的建议，而不是陈旧的消息。

 

 

值得庆幸的是再也不需要被动地接受科学新闻和建议了。越来越多的政府机构、欧洲委员会、欧洲各主要科学和卫生机构正在鼓励公众更多地参与有关科学技术发展和创新的话题，还敦促科学家将其工作更清楚地传达给公众，并准备更公开地和更直接地讨论其研究中产生的问题。MESSENGER项目为科学家在这方面的工作制定了指南，可以在www.messenger-europe.org上找到。期待各地能举办更多的活动，例如公开磋商和对话倡议，及时分享各种活动信息，让公众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