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我参加了一位朋友父亲的葬礼,陈叔叔死于肝癌晚期。在跟朋友聊天的过程中,她几度泣不成声,她说:“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让爸爸在ICU度过他最后的时光。他太痛苦了,虽然清醒,但又不得不插管,使用呼吸机,手脚都被困住,同时还插了尿管、胃管,我至今都忘不了他向我投来的恐惧和求助的眼神!”这场生死离别也因为这段ICU经历,让朋友一度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我很惭愧,作为一名医者,在朋友的父亲弥留之际,没有给她普及还有另外一种与生命告别的方式——安宁疗护。
安宁疗护病房是以终末期患者和家属为中心,以多学科协作模式进行实践,为患者提供身体、心理、精神等方面的照料和人文关怀等服务。在安宁疗护病房,医护人员主要帮助患者做这些事情:控制疼痛,缓解症状,舒适护理,心灵支持、善终准备、生前预嘱和哀伤辅导。“安宁”意在提高患者的生命质量,帮助患者舒适、安详、有尊严地离世,最终达到逝者安详、生者安宁、观者安顺的目的。
为了能更好地照顾患者,在沟通的过程中,工作人员也经常会用到“愿望卡”:要或不要什么医疗服务;希望使用或不使用生命支持治疗;希望别人怎样对待;想让朋友和家人知道什么;希望得到谁的帮助。他们还会让患者爱的人,信任的朋友一起做“安心卡”任务,从身体,心灵,人际财务四个类别中,选出三项最重要的心愿作为生命最后的礼物。由此可见,安宁疗护更关注患者的生命质量,走进患者的内心世界。
从2013年6月10日起,中国公民可以登录“选择与尊严”网站(www.lwpa.org.cn),在线填写“生前预嘱”。目前,我们国家的安宁疗护试点已覆盖全国185个城市,全国设有安宁疗护科超4000家。通过微信搜索小程序“安宁服务平台”,可以查找安宁疗护机构。
西西里,桑德斯夫人说:“你重要,因为你是你,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依然重要!”如若陈叔叔最后的时光里,他是干净的,平静的,疼痛可控的,他们偶尔相拥,互道珍重……那么我的朋友应该也会在这份爱中找到释怀与坚强。
亲爱的读者——您,在读到这儿时,是否觉得有必要提前思考:假如生命进入倒计时,您选择进入怎样的倒计时?如果至亲的生命进入倒计时,您是否考虑到他可能会有“安宁”的意愿,并且遵照他的遗愿?
安宁,是每个人都需要提早准备的课题。因为你是你,你是重要的,希望人生末途,有爱、有暖、有芬芳;无惧、无悔、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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